BG【绿间篇】成为“我们”之前
*非典型乙女预警!绿间真太郎x桐島星野
*努力贴近原著,部分私设。
*迫害完小黄又是一轮迫害小绿,我好喜欢欺负闺蜜组哦(那种语气)。
*桐岛星野(Kirishima Hoshino)正在向你靠近。
*星野酱,一款最最接近妈妈我本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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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听完绿间生硬如石头的表白,桐島第一个想法不是拍照纪念对面罕见的坦诚一刻,也不是把身后偷看的高尾揪出来,而是感谢绿间妹妹。
开学第一天桐島不负家人众望又一次迟到。面目狰狞百米冲刺离校门还差三十米,可新生代表稳重的声音已经穿过两层绿化带砸在自己头上,索性停下来慢慢走,顺便吃掉叼在嘴里的吐司。
悠哉踱步到校门口,居然还有个小小保安——刚刚是视线死角,没看见。
桐島一向招儿童喜欢,所以她自信开口向前搭讪,“小妹妹,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呀?”
小孩眨巴眼睛,肉脸圆圆出口古板,“哥哥说过,食不言寝不语。”
“嗯?你在说什么?”显然桐島的国文水平不支持她理解这句名言。
“...我说,”小孩掏出手帕,“姐姐你在吃东西的时候最好不要讲话。”
“噢噢谢谢!”桐島接下,三两口吃完又胡乱擦一通面包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孩气势莫名削去一半,“我,我,我等我哥哥放学。”
再三询问小孩才脸蛋红红讲实话:记错了幼儿园开学的日期、身上没有家里钥匙、背不出父母电话、只知道哥哥学校的位置。
“你在这里等他放学?可现在才早上八点半诶!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小孩被戳痛点,挺直腰板不动如山,表示决心坚定。
幸好保安善良,叹着气给迷糊妹妹和迟到惯犯开门。
桐島直呼太好了,拉上妹妹就走,也不管她是否同意。妹妹嘴里挣扎,腿上迈出急切的小碎步。
“你哥哥是谁啊?”桐島扒着礼堂门框,实在没脸皮进去。
小孩缩在桐島腰侧,指指讲台,语气难掩骄傲,“那个就是我哥哥。”
“哟,新生代表!这么厉害呢!”妹妹点头叉腰。
“长得好帅!而且好高!快两米了吧!”妹妹双手抱怀越发满意。这个姐姐看着不聪明但是眼光不错。
“看谁呢,让我也看看。”
做贼心虚两个人差点叫出声——回头是个比着剪刀手的中分男笑嘻嘻。
“我猜猜——你还背着包、是迟到了不敢进去?那你呢小妹妹?你一直看着讲台,那个人你认识?”
“你们长得好像,不会是兄妹吧?”
三人闹成一团。桐島绘声绘色给对方解释一通,对方也有趣,莫名大为感动,猫腰缩在门框另一侧,决定陪妹妹一起等。
注意到门口动静的新生代表投去视线,声音不明显一顿,给旁边的班主任眼神示意。
班主任领悟,从后门溜走,各科快满分的新生代表想不通,为什么要特地走后门,明明可以当场抓获。
班主任的目的是悄悄降临。
“三位,很好看吗。”
三位吓得结结实实摔坐在地,你看我我看你。
“来我办公室,我们慢慢看。”
“高尾和成...桐島星野,”班主任掐着眉心,从名单里抬头确认两人的脸。
老师目光一转,眉头明显放松,“还有刚刚的新生代表,绿间真太郎...你们都是我今年的学生,嗯。”
“高尾你中途偷偷溜走,桐島你迟到了不敢进来...”
“问题来了,你是谁呢?”班主任摸摸在场唯一幼童的头。
“老师...这是我的妹妹。”绿间解释道,顶着满头问号。
眼瞅着老师表情越来越古怪,桐島出马,把事情解释得生动形象包括美化自己为什么迟到;高尾接上话茬,添油加醋把妹妹无助的心情和对哥哥的信任描述得感人肺腑;妹妹虽小但是会看眼色,抱着哥哥大腿,配合挤出两滴眼泪。
只有一个绿间满头雾水。不过老师表情确实有所缓和,他也没有出声。老师看在最后也没闹出什么问题的份上,只是让一唱一和的两人写检查。
出了办公室,桐島实在憋不住,“高尾君,你说实话,我们班主任真的不是你爸爸吗?”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发型像啦!”
“...两位,到底什么情况なのだよ!”绿间额角蹦出十字。
还是小朋友反应快挡在两个高中生前,眼泪汪汪把事情本身告诉哥哥,还特别强调两位对自己的照顾。
哥哥是讲理人。弄清楚了状况他也没有再追究,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道了谢,牵着妹妹走了。
刚才在办公室里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姓名与班级,所以桐島心里有数,没想到连座位都是挨着的,右边是不想搭理人的新生代表,新生代表前面是嚷嚷着“好巧好巧”的中分头。
“绿间君,你后来把妹妹送到哪里去了?”
绿间本来不想回答,被高尾不停戳肩膀才不情不愿,“...图书馆。真奈良愿意在那里等我。”
高尾摇头晃脑表示知道了。桐島觉得这个安排不算妥当,人家小孩子一个人待着多孤单啊,但仔细一想那孩子出口成章的,说不定人家是真喜欢看书,所以她也没说什么。
她开启新话题,“绿间君,你妹妹多可爱呀,你也学学她,多笑笑嘛,别总是板着脸。”
高尾肩膀耸动忍得很辛苦。绿间不仅没有缓和表情,还鼻孔出气。
2.
绿间对桐島的初印象绝对谈不上好——马虎粗心,过分热情,不够严谨,就像第一天部活就自说自话跟着自己的高尾一样。
不过很快这个坏印象就得到了减弱。他确实嘴硬,但他也会对每个有实力又尽人事的人保持尊敬。
所以他想,桐島身上应该也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但是像星星一样闪着微光的地方。只要自己仔细观察,就一定能发现。
说谁谁到。
“绿间君!早上好!”桐島从身后一路小跑追上。
“早上好。”
“绿间君,我早就想问了,你今天为什么要捧着一个台灯?你好像总是拿着奇怪的东西。”
“这不是奇怪的东西,是巨蟹座今天的幸运物なのだよ。”绿间纠正道。
“那昨天的芭比呢?”
“是幸运物。”
“前天的棒球棍呢?”
“...一样なのだよ。”
“开学典礼的老虎保温杯难道也是吗?”
“你记性这么好?”
桐島想也没想接下这句乍一看是夸奖的反问,“当然!”
“...你昨天的午饭吃了什么。”绿间显然不信。
虽然真忘了,但反应不慢,“...呃,碳水和蛋白质,还有维生素!”
“这不是废话吗なのだよ!”
绿间就不信了,桐島身上就没有优点了吗。
他拎着课本起身,于心不忍又退回来,“醒醒!上课了!实验课啊!”
桐島大梦惊醒,鸡飞狗跳翻找课本,“@#¥%诶已经上课了吗!”
绿间看不下去,手指一把夹出压在最底下的课本,催她赶紧跟上。
“绿间君谢谢!你可真温柔啊!”
“闭嘴なのだよ。”
不幸的是他和桐島高尾分到一起做小组实验,万幸的是没出什么乱子。除了桐島犯迷糊凑近用嘴吹灭酒精灯的时候差点烧着眉毛。
体育课。雷打不动练习投篮的绿间休息间隙里看见桐島意外的排球打得不错,刚想回去后夸两句,后脑勺被暴击。
“啊哈哈哈哈绿间君抱歉啊手滑了!”桐島跑过来捡球,看不出歉意。
“...刚刚不是你发球吗!这么远的距离你是怎么手滑的なのだよ!”
放学时分。人群中的桐島一路笑一路从身后追上来。
“哈哈哈哈哈绿间君你的头发被风吹的好乱啊,像八爪鱼跳舞!”
“...我可不想被头发永远乱翘的人这么说なのだよ!”
绿间悟了,他的同桌真的是个笨蛋。上一个被他扣上“笨蛋”帽子的人是他的模特好友,显然现在桐島的笨蛋程度排在好友之上。
3.
绿间的朋友不多,或者说他愿意嘴上承认的朋友不多,他也不需要很多朋友,仅有的那几个被他划进朋友领域的现在联系不多,不过一旦遇见他会拐弯抹角以宣战一样的方式问候近况。不能怪他不够诚实,直到初中加入篮球部之前,唯一称得上朋友的是他的钢琴。虽然,现在都四分五裂了。
但是桐島的朋友很多,她发自内心觉得绿间真是她记事以来遇见过最有趣的人了。而当她认为一个人有趣的时候,是她主动和对方交朋友的开始。
“绿间君早!今天的幸运物是什么?我怎么没看见?”桐島探头探脑。
“浣熊信乐烧なのだよ,太大,我放活动室了。”
“这么隆重?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是小真和以前的队友比赛的日子,对吧?”高尾转过来,尾音上扬。
绿间斜他一眼,嫌他多嘴。
发起话题的人垂头垂眼。绿间询问,“怎么、你好像很沮丧?”
“今天我没有空,不能来看比赛诶!好可惜!”
高尾和她一起发出惋惜感叹。绿间不动声色推推眼镜,“...我是肯定会赢的,结果注定的比赛没有特地来观看的必要。”
幸好她去了,因为注定的结果并没有发生。一分之差。
所有人都为这大冷门张大嘴巴发出惊呼,但是桐島没有,因为她对篮球一窍不通。正是因为如此,她的感性细胞才有机会全部爆发并且完全体会到从不示弱的绿间到底有多不甘和难过,尽管他此刻像平常一样臭着俊脸收拾包。
她一跺脚,转身就跑,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虽然还没有头绪。
偏偏关键时刻桐島还差点在体育馆里迷路。刚刚她是像小狗找骨头一样顺着声音最响的现场找到的,现在人都散了,她找不到出口。
东绕西拐,居然找到了后门——她马上躲起来,因为想找的人在门外淋雨。
桐島有轻微夜盲症,能认出绿间多亏了那副挺拔的身材轮廓。这下桐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很显然对方是主动淋雨的。桐島总不能冲过去跟他一起淋,可是留在这里,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安慰过很多朋友。脾气暴躁失恋了号啕大哭的,她在旁边顺着人家的意思一起痛骂;自尊心强考试失利的,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拉着对方逛街散心。
但是绿间这种脑力极高又靠谱稳重的,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想到了,双方的优势劣势,自己的不足之处,他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回去之后队里也会复盘比赛。
桐島觉得,绿间不是需要安慰的人。所以她能做什么呢?
那么至少、递上一条毛巾,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话说回来,绿间君居然主动淋雨来保持冷静,他到底是有多自制啊,这样不会活得太累吗?
中途桐島还看见绿间接了两个电话,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动,不过他确实冷静下来了,踏破雨夜往回走。
“你...你怎么在这?”雨水没有感情,攀在绿间的睫毛与镜片上。
她没说什么,毛巾塞进绿间手里。
绿间顺从接下,难得没有刨根问底,与智商极其不相符的情商突然上线一回,他知道这个笨蛋大概是在安慰自己。
虽然我不需要安慰就是了。
“绿间君,雨下得可真大啊。”
从毛巾里抬头,“...是啊。”
桐島看得出,绿间已经逐渐习惯自己没头没尾预料之外的行为了。
“绿间君,今天的雨是不是很难忘。”
他又想到那个讨厌的惹眼红发,“...没错,我不会再淋第二次雨了。”
表情已经恢复如常。桐島放下心,正好高尾来寻人。彼此打过招呼,她想给她的两个新朋友谈心的时间,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自尊心最强,一些话终归是无法对女孩子开口的。
“我就先走了,明天见啦高尾君绿间君!”
忘了说谢谢、毛巾也没有还给她。绿间心想。
送她回去也没来得及说。
4.
比赛第二天是周六。也就是说距离下周一再见面,已经过去近三天。
绿间在座位前正襟危坐,心里弯弯绕绕像迷宫:道谢现在说好像太晚、像平常一样又觉得缺了点什么...等等,说到底,【平常一样相处】是什么样子?平常桐島会犯傻啊...对啊,那天晚上怎么这么反常呢?她居然没有闹腾,居然在安慰我。
绿间从小到大接受安慰的次数不超过五根手指。一是因为他尽人事的原则不会出现被安慰的局面,二是因为他自己习惯正面思维,他也几乎没有安慰过别人,基本是像挑衅一样让对方加倍努力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他眼里,没有努力做不到的事。
前两天自己还没从失败里缓过来,现在细想,就像猫咪玩毛线,越扯越多。
所以说,桐島不止是个笨蛋,她也有可取的一面。
他在心里总结完毕,依旧嘴硬。
睁开眼。桐島忽然出现,在旁边哼着歌收拾桌面。
谢谢就在嘴边,绿间惦记着礼数,还是说了。
桐島眨巴着眼睛迟疑,“...绿间君,你刚刚、说话了吗?”
绿间立刻收回那一丁点难得外露的情绪,鼻孔出气,“...没有!”
“是吗?可能是蚊子吧,毕竟夏天到了嘛~”
高尾都听见了。高尾要笑昏了。
5.
秀德是百年老校,每年的学园祭都热闹非凡,校外也有各界人士会来参观,学生们自然鼓足了劲。
少不了经典项目女仆执事咖啡厅。不过根据黄濑的可靠消息,影子旧友的班级也会办,服装都筹备好了。绿间的脑海里闪过某个红头发,作为副班长在班会上分析办咖啡厅的弊端,头头是道有板有眼,最后少数服从多数,今年摆章鱼烧摊子。
不想穿女仆裙的女生自然感谢他,没有眼福看的男生对他颇有意见。组织委员桐島身兼重任,她想顾全大局,给出了一个能稳住局面的结果,这样的缺点是两边不可能百分百满意,只是表面和解,私底下矛盾不断,越来越多的人见状都不想出力,总是找借口逃脱放学后的任务,每日进度缓慢。
只有少数与桐島关系好的几人每天做好分内的事再主动前来分担,桐島面上依旧和善,心里着急,整日愁眉苦脸,矛盾终于爆发。
脾气急躁的几人在教室里直接开始互呛,偏偏还是逃脱任务最频繁的几个。桐島压着火气处理,语气自然没有以往好,几人找到发泄口,像水龙头一样什么话都往桐島身上砸。
绿间在教室门外听完全部,拉开门,招呼桐島出来。移动门被人工拉动缓慢到极致的摩擦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近两米的身高杵在门口像守护神,几秒的瞬间里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桐島调整好情绪,前因后果全部倾吐出来,再怎么藏也藏不住,通红的眼眶比她诚实。绿间静静双手抱怀看在眼里,开口老样子一股说教味。
“你平时,连遇到小狗都要打招呼,让你处理人际关系,你肯定夹在中间不知所措,寻找两全其美的方法,谁的面子都想给。”
“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焦头烂额了!”桐島揪着头发。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解决的方法了吗。”
绿间绕过桐島拉开门,一步,两步,抱着散乱的材料从天而降摔在脸红脖子粗的几人前,“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这点道理都不懂,今年几岁。让一个女生来替你们尽人事,像话吗。”
立刻就有人拍桌跳起来,但是身高不够。
绿间语调不变,像和死尸说话,“老师那里我留了一份名单,里面是每个人的姓名以及详细到哪一天的什么时间段该做什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是验收成果的日子,并且,”他装模作样看了眼后墙的钟,“还有十分钟,老师快来了。
“如果你们下周想让我们班成为全校最丢脸最差劲的,你们可以继续去玩小钢珠。”绿间扫一眼全班,意思很明显,“当然你们可以先编好借口避免到时候老师追究起来,不过最近班长比赛将至,这次活动我负责最后总结,所以,老师会先问我。”
还有不耐烦的啧舌音爆起,绿间叹气,为这种厚度的脸皮感到可悲。
“秀德高校第77条校规校纪:扰乱秩序、轻视无视集体荣誉的学生,视情节严重给予处分,轻则通报批评重则勒令退学。”
能进入秀德的,骨子里还是重视成绩与学生身份的。
几重现实之下,已经有人默默开始做事,绿间确认完毕,不声不响离开了。
他从前门离开,刚才桐島在后门。绿间没有回头,他知道她会追上来的。
只不过桐島的脑子总是很神奇,“绿间君绿间君!”
他不出声,只是放慢脚步。
“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会和小狗打招呼的?”
绿间肩膀一僵。
“你怎么知道他们每天都会去打小钢珠的?”
绿间梗着脖子装聋。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那份名单的?”
绿间咬牙切齿,“你好吵なのだよ!哪来这么多问题!”
“好吧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你刚结束训练吗?你的脸好红啊!”
绿间两条长腿走得飞快,生怕桐島追上。
但他是迟钝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明明可以用跑的,多年的带球突破训练不是白费力气,速度绝对不慢,可他就是不跑。
到底想不想和身后人并肩,显而易见。
6.
桐島不擅长拒绝。只要被人搓着手“拜托拜托”她就无法拒绝,对方再说几句好话,脑子一热,几乎可以答应任何事。
百年名校秀德的女生中就算有几个好手,但大多数还是矜持典雅不擅长运动,起码桐島的班级是这样。球技大会她的班级抽中羽毛球,实在找不到人开始病急乱投医。以“排球打得不错那么羽毛球肯定也不会差”为由,负责人这么拜托桐島,弯腰鞠躬九十度。
虽然是临危受命,但答应了就要好好做。桐島连续一周特地找到羽毛球部的朋友来给自己特训,腿部肌肉浮肿不说,拿筷子都手抖。
抽签决定对手,对方是羽毛球部王牌。没有奇迹,比赛输了。
她可以接受。可是有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同学复盘比赛,以仅有的纸上知识挑剔桐島球技不行,她忍不了。而理智还在,她知道和这些人讲道理没意义,输了就是输了,所以到头来,所有情绪自己承担。
绿间见她这蔫巴状,心里打上千字草稿,可是开口依然直球,令人窒息,“...喂,比赛输了,你很难过吗。”
桐島最喜欢隐藏,装又装不像,倔强得让人头疼,依旧命令嘴角往上,“...没有啊!没有,没有。说到底我也不是专业的,临时抱佛脚还是没什么用,输了也很正常嘛!”
绿间眉头一皱,满脸苦大仇深,“...难过或者输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过,你还是别笑了,难看死了。”
“...好过分啊!”桐島脾气一直很好,嚷嚷也听不出多气愤,“有那么难看吗!学校论坛的校花评选里我的照片票数最多诶!”
“嗯,很难看,”绿间不留情面,也不懂女人心,“你露出任何违心表情的时候都很难看,我不想看。”
高尾从洗手间回来,只听到这一句。
“小真,求婚?”
7.
寒冬将至,篮球部队员全力备战冬季杯,训练度强至这种天气里衣服被汗水浸湿不说,还能拧出小半桶,训练结束几位正选常常凑在一起比谁拧得多。
这些人里没有绿间和高尾,因为自主加练结束后,大家早走光了。
比赛当天。桐島郑重其事拿出御守,正选队员五个,御守六个。她说这样神就算粗心全漏了也还能剩一个做保障。
绿间不高兴,“你太小看神了!”
绿间和高尾上地铁之前,被她一人一拳捶在背后,“加油啊!”
地铁门缓缓合上。桐島还在,做着加油口型,目送地铁一路疾驰。
她依然去了现场,有个好开头——这次没有迷路。但是没有好结尾,那支叫洛山的队伍赢了,那边的队员如释负重神色平淡;自己这边,教练闭着眼睛垂头好像早就知道、几位前辈咬牙切齿,高尾不可置信,绿间表情依旧,这次桐島看不懂了。
桐島其实不能对比赛评价什么,可这不妨碍她讨厌对方队长——明明和绿间君是朋友,赛后却连手都不愿握。
她跑去选手专用入道口守株待兔。鹰之眼名副其实,高尾最先发现她,红着眼眶跑火车道谢,桐島都快憋不住了。
但高尾也是真没精力继续,打过招呼领着其他一年级替补走了。桐島手指交替紧握,又一次痛恨自己嘴笨。
“绿间君,你,你不难过吗?”
绿间看她一眼,睫毛一颤,“…不,我是难过的。”
“那,你,你为什么不哭?我初中的时候输了排球比赛哭得可难过了,连对手都看不下去来安慰我了!”
“那我是不可能哭成这样的!”绿间顿了顿,声音又低下去,“我已经哭过了…刚才走在人群最后的时候。”
“我不允许自己让别人看见,所以现在我是不可能哭的。”
“呜!”桐島倒是哭了,哭得很大声,“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啊!输了比赛已经很难过了!为什么还要忍耐呜呜呜呜呜!那样岂不是更难受了!我光是想想都受不了呜呜呜呜呜!”
“你哭什么哭啊!”绿间从自动贩售机里买一包纸,“快擦擦。”
他其实也累了,有一个笨蛋替他发泄情绪,他就顺势而上,把刚才在队友面前全部收住的悲伤倒出来,以“平复情绪”为由拉着桐島坐在过道旁的长椅,到底是谁平复心情,两人心里清楚。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每天都训练到那么晚!一筐又一筐的球!整个体育馆走得最晚的就是你!手上的茧都变厚了!那么努力那么辛苦为什么还会输呜呜呜呜呜呜!”
绿间抽出纸按在她脸上。
“你怎么知道的?话说你好吵啊…我们就是输了啊。”
“凭什么呜呜呜呜呜呜!你还天天跑步锻炼体能!下雨天都没停过!脸颊都凹下去了!凭什么!我很心疼你诶!”
绿间手一顿,耳尖着火。
桐島已经完全陷进去了,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哭得一抽一抽的。
“很心疼吗…?”
“对啊呜呜呜呜呜呜!”
“…谢谢。”
桐島愣住,看着绿间垂头思索的静谧模样,她脑袋里嗡一声,哭得更响了。
“!你,你又怎么了!”
“你今天说话好坦诚呜呜呜呜呜呜!和平常都不一样!那你该有多伤心啊呜呜呜呜呜呜!”
“…你是说,我以前说话不够坦诚?”
“嗯!很别扭!”桐島意识到不妥,以为是自己说话太直接了惹得绿间不高兴,她马上润色,“但是你放心!你想说什么我都听得出来的!”
绿间看她一眼,“…你会希望我以后说话坦诚一点吗?”
“诶?”桐島摸摸脑袋,“这个嘛…你就按照你的方式好了,不需要改变啊?”
绿间推推眼镜,“那你要说话算话。”
“嗯?什么算话?我说什么了?”
绿间咬牙,越发害臊,“...你刚刚明明说,你都能听得出来的。”
“啊,这个啊,对对!虽然你很别扭脾气又古怪还经常臭脸,但是放心!你的意思我都能听懂的!”
绿间越听脸越黑,可答复的本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他还是不爽,泄愤似的,缠满绷带的手指用力举起半空又卸下一半力,蹭掉桐島挂在下巴上的眼泪。
“不哭了是吧,走了,回去了。”
8.
新学期到来。去年是新生代表,今年是风纪委员,戴着红袖章在校门口严阵以待。
还有五分钟,绿间开始倒计时。远处的高尾全力冲刺,安全着陆。
还有一分钟,绿间心里倒计时。大门逐渐合上嘴,桐島大老远吱哇乱叫着挤进最后的门缝。
“怎么样?是不是刚刚好?”她冲绿间竖起大拇指,收获新学期第一个白眼。
新学期,新教室,老教师,老位置,台上台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高尾并拢食指中指,“哟,好巧啊各位!”
桐島捧着脸傻乐,绿间捏紧眉心。
不可否认,春天一到,高中生的脑细胞似乎就变得相似起来。高尾冬季杯表现出色人帅嘴甜,不说鞋柜爆炸,一星期也至少有四五个粉红信封。两个星期过后,他表示很苦恼,已经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拒绝了。话语很真诚,但是被整个篮球部和桐島按在地上打。
桐島受到高尾的刺激,刺激经过她的脑回路又变成动力,一天中午,她合上便当,表情严肃,“我也要去表白。”
小豆汤从绿间嘴边缓缓流出,被他飞快擦掉,“...是吗...总而言之...加油。”
放学后绿间等到更衣室人全走光了,拉着高尾坐下。
“高尾。我有一点事情想要咨询你。”
高尾是谁?两个绿间加起来,眼力情商还没高尾一个人高。
“小真,你大胆说,放心说。”
“...我有一个朋友...他大概应该可能也许喜欢身边的一个女生朋友,但是那个女生最近准备要跟别人表白,所以...他现在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
绿间补充说明,“你看起来处理这种感情问题很熟练的样子,所以我那个朋友托我来问问你。”
高尾深呼吸掐住大腿,“...小真,我跟你说,你问我...不是,你那个朋友问我,那可真是问对人了。”
绿间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就差做笔记。
第二天。绿间泡茶的时候茶梗竖立在正中间,心情颇好。星座运势说今日巨蟹座的幸运物是勇敢——如此虚无之物,但是绿间很当真,他依然尽人事,甚至准备好了对方白羊座的幸运物。
到校,问好,很好,很顺利。风纪委员生平第一次期待赶紧放学。
“绿间君,你今天看起来好奇怪啊,怎么坐立不安的。”
竟然言形于色,绿间如临大敌。他马上岔开话题,“你今天放学后有空吗?”
“有噢,怎么了?”
“你放学后等我一下。顺便这个给你。”
“好——但这是什么?”
“这是白羊座今天的幸运物,青蛙呱助。”
“...我可以不要吗?”
“不行,今天白羊座的运势可是最后一名啊!”
“我又不信这些!”
“不行!我信!这关乎到我的人生大事能否成功!”
“好好好——呱之助是吧,请多指教啦。”
“是呱助。”绿间纠正道。
高尾老师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而准备,幸运物这种物理上的是准备,大胆的冒险精神,也叫准备。所以对方怎么想先别管,要先把自己的心情勇敢说出来。
绿间深受启发,但是迟钝如他。“机会”、“准备”这种词,怎么看都是专门针对绿间一个人的。
“绿间君,你要跟我说什么啊?还专门来这里?”桐島环顾四周,校舍背后,安静过头,“你今天的幸运物难道是地下寻宝吗?”
绿间先给自己做好铺垫,“...你前天说要表白,情况怎么样了。”
桐島摸摸后脑勺,“啊...这个嘛,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绿间皱眉,十分嫌弃,“看来这个男人也不怎么样。”
桐島眉毛挑起,“不准这么说他!”
“我没有说错,”绿间义正严辞,但是颤动的下睫毛出卖了他的紧张。
“如果,那个人是我,你就不必动这些脑筋,也不必这么苦恼了。”
“因为,如果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表示肯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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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会和小狗打招呼的
o(^o^)o?”
2.“没事的没事的。输了也很正常嘛。”
3.“你就按照你的方式好了…不需要改变啊?”
碎碎念时间
赤司篇《扣动扳机》指路
青峰篇《狮子精神》指路
黄濑篇《开朗明镜》指路
紫原篇《相反万岁》指路
黑子篇《花舞小枝》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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